中新网福建新闻11月25日电(詹天华) 余秋雨在他的《沙源隐泉》中对美有过这样的描绘:世间真正温煦的美色,都熨贴着大地,潜伏在深谷。同安的“长安寨”及周边的风景就具备这样的特点。“长安寨”又名东安寨,在离同安镇政府不远的地方---同安村过坑自然村境内。
去往“长安寨”的路上,有一排垂直且平整的山崖,似乎是迎接前来参观“长安寨”游客的使者,亦像是守候在“长安寨”前的门神。这山崖,像是高高在上的君王审视着你,带给你强烈的震撼。而这种审视,无论多么优美的笔触,无论怎样的笔下生辉,都抵不过人在现场的既视感带给你的那种强烈的视觉震撼。人这一生,无需去过太多的地方,哪怕这种地方只有一处,足以让你用一生的时间去追忆。
前去“长安寨”已是深秋。循着小路前行,一行人行走在翠绿山色间,好似走在山水画里,身心顿觉轻松自然。从山下往上看,无须近瞧,离几里地远,你就能看到山上的那一片墨绿苍翠。一路上,我们经过了骑马形状的石头、似专门为行人躲避风雨的石洞(我称之为“爱马”、“爱巢”)、以及绵延数百米的芦苇花丛。着一席旗袍,行走在其间,该似行走在云雾缭绕的天庭吧?我这样畅想着,竟不知不觉走入其中。行走在这样的小径上,你还能感受到山峦如海,树怒似涛。这是山的性格,他就像一个男子汉,不会闻风而动,更不会随岁月遁去。不觉想起晏几道的“红叶黄花秋意晚,千里念行客”。在这样的季节,这样的环境里逡巡,总是容易让人思念起远方的朋友、故去的亲人。
一路上欣赏着形态不一的景致,让我对神秘的“长安寨”更多了几分期许。到达“长安寨”的时候,是在“长安寨”被损毁几十年后一个深秋的中午,望着尚存的遗迹,多少觉得苍凉。据张氏族谱记载:该寨位于同安村境内的过坑自然村内,周围为群山环绕。山峰顶部有一个方圆数百平方米的开阔地,相传宋代山顶上开始设寨,其坡地还筑有数十间低矮平房,凿有水池,为村民御冠避匪居住处,今残墙断垣仍依稀可见。其东侧耸起一座巍峨山峰,状似一个巨大圆形的蒸笼,凸立在村边,海拔为900多米;山之南面临村部份皆悬岩绝壁,陡峭百丈,高不可攀;北面山势亦险隘,行人难于攀跻;唯东面山坡斜陡,山顶还以块石砌成寨墙,中间仅有一石门可通寨内。寨子内曾发生过智斗土匪的故事,曾有诗记载:巍巍长安寨,御寇称险隘,巨石耸层峦,筑室风高迈。上世纪七十年代乡人曾挖出与周围“十八寨”联防石碑及土炮多门,如今多已散失,但旧貌依存。聆听四周树木的簌簌声,似乎走进了同安乡民抵抗土匪的现场,亲眼目睹当年族人指挥时的气定神闲。
在这样的季节里,站在“长安寨”的残垣断壁上,远眺四周重重山峦,依然能感觉到它当年的恢弘。虽是深秋,目及之处依旧是一片片的深绿。放眼望去,真怪,山简直变了样,它们的形状与在半山望上来大不相同,它们变得十分层叠、杂乱,雄伟而奇特。往上仰望,山似乎就是天,天也是山,前后左右尽是山,好像你的鼻子都可随时触到山。同去的一位同事不愿意随我攀爬上来感受这天与地的对话,我朝着他喊:“赶快上来,不到这儿,这一趟你就白来了。”是啊,人很多时候又何尝不是这样在不经意间错过了世间至美呢?
阳光下,徐徐的微风,暖人心脾。但再美的景,它都属于天地,我们终归得离开。恋恋不舍地下了山,一行人又被约至山脚下的一户张姓人家家里。主人甚是好客,拿出了自家种的花生、玉米招待我们。主人传承着同安人民善良、勤劳、朴实的品格,三楼的小洋房全是靠辛勤劳作后的积蓄盖的,连房子的装修也全是亲自操刀。我们到时,房子装修还未完全成型。临走时,主人拿出刚煮好的地瓜,一行人瓜分着。甜甜的,糯糯的,像极了百姓越过越滋润的日子……
史铁生说:我曾走过山,走过水,其实只是借助它们走过我的生命。人这一生,漫长又短暂,忙忙碌碌中当选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,在废墟中感受生命的力量;在远离城市的喧嚣中聆听大自然的窃窃私语;在巍峨的山峦中憧憬未来。或许,同安的“长安寨”及周遭的景致该是个不错的选择。(完)